3.大女人

周祁连的意思是让顾缆作编剧，继续参与电视剧的拍摄。这显然是不小的工作量，顾缆想了想，本欲开口婉拒，可是这到底是自己的作品，真要让别人来做她其实也是不太甘愿的。《溺水》还没有消息传回来，顾缆自己觉得第一部作品就拿银熊多少也有些不现实，她不是她那个天才好友，做事只是从心所欲而已。

“那好吧，”顾缆点点头。她准备好了，要参与编剧。

选角的问题周祁连也还在纠结，虽然已经基本谈好了几个新出道的演员，但是在主角的选角问题上总还有些不满意。

《九天宫阙》是大女主戏，是女人戏。讲的是以九天玄女玄牝氏的后代组成的女儿国里，一代女皇牝羽的一生起伏。玄女原为玄鸟，化而为人身人形。女儿国里传说玄牝氏在九天之上建起九重宫殿，碧瓦朱甍，雕梁画栋，女儿国的皇宫便借此传说，得名九天宫。

除了主角牝羽，女配角也不少。女人组成的朝廷依旧波诡云谲，暗潮迭起。牝羽从太女一路成为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”的一代明主，自然也是步步为营。

周祁连本以为这就是一部全是女人的，没想到看完了才知道这里面其实是有男主角的。

女儿国当然不是孤雌繁殖，男人也是有的，女皇自然也有后宫。

“所以这算是女尊吧？”连棉一脸好奇地看着顾缆。

“确切的说，”顾缆顿了顿，一脸理所当然， “这是母系社会。”人们常用封建社会来掩盖男尊的本质，仿佛男尊的历史就是那幺理所当然，女人如果当家做主便要特意强调女尊，仿佛名不正言不顺，这太奇怪了。顾缆觉得女尊也可以理所当然，所以她用母系社会来定位她的。

“所以男主角到底是干什幺的呢？”方游域有些疑惑了。

“男主角就是牝羽的贤内助。”周祁连已经看完了，所以能够立刻精准地总结出男主角的身份定位。

“哦这样，”方游域点点头，随即道，“就像我是连棉的贤内助。”

顾缆连带着周祁连默不作声埋头吃饭。

男主角的戏份其实不多，最出彩的是反派。女儿国周边虎视眈眈的各个分裂的小国。其中最有实力的非南葫国莫属。

连棉笑嘻嘻地夸完了方游域，回头又说，“那这个大反派最后怎幺样了？”她倒是对勾心斗角兴趣不大，她只是经常好奇，看书也习惯先看了结局再慢条斯理地读前面的内容，一点都不担心剧透影响心情。

“被女主干掉了。”听到这个问题，顾缆突然抿唇一笑，“如果给女人足够的空间发挥她们的精明与心机，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唾手可得。”不带歧视和偏见的世界里，女人的能力绝对不可小觑。

仅仅从女人能够忍耐极大的痛苦生下子嗣这一点，男人便无法企及。生育时的尊严扫地，生育前后的抑郁焦灼，都是女人走过的路。而男人，不过品尝粪便罢了，便能有卧薪尝胆这样的典故，男人对于生理和心理痛苦的承受能力，不过尔尔。

“你可真是个大女人。”周祁连笑眯眯地夸她。这句话里不带一丝轻蔑，只余百分之百纯粹的欣赏。

“你也是个大男人。”这同样不是诋毁，而是大男人三个字最本来的意义。